我认识这样一个小孩,他今年14岁,彝族,住在热热沟组3号。他从一生下来就跟奶奶生活在一起,前几年学龄调查时,村里的干部给他填写的是“孤儿”。后来,大家才知道,原来他有父母,父母在他还没有生下来时就离异,父亲就住在隔山的另一个村里。母亲在唐央再嫁,每年来看他一次,他从出生到14岁没有见过他父亲一面。
14岁原本应该是继续在教室上课的年龄,可他明年就将放弃学业,用他幼稚的双肩,去肩负起一个家庭的重担。奶奶今年动了手术,无法再承担起田地里的农活。
这一对老小相依为命的家庭,一年全部的收入,就是一大两小的三头香猪,一头牛,几棵产量很低的核桃树,外加奶奶每年400元的补助金。田里种的玉米,是用来喂猪的。
一间三十几平米的泥土瓦房,左右两边各摆一张床,中间一个火塘,左边是一个低矮的长条柜,这就是一个家庭的全部。
我从他家出来,搂着他的肩,走在山路上。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,这个小孩却对我说:“老师,我知道我生下来就是这个命。”,他说的时候语气是那么的平静,有那一刻我恍惚忘了他的年龄,忘了他还是一个只有14岁的孩子。
这个小孩,叫刘阿史。纳瓦村小,三年级的班长,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。
而正好是我去他家的那天,朋友给我说:我国GDP超过了日本,位居世界第二。
刘阿史和他奶奶。
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不为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