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夫人见杨踏山不居功、不自傲,说话得体,更是欢喜,赏识之余,复又多了几分亲热,直把他当作亲人一般,一边劝酒,一边和杨踏山聊一些家常.
杨踏山喝了酒,话也多了,几哩呱啦把自己跟着跑船,跟运粮车队当伙计,和小丫鬟杏儿住城隍庙、半夜送丫鬟看病等等事情都说了,他自己说得可怜巴巴,把韩夫人和小丫鬟冬儿说得眼泪汪汪地.
酒饱饭足,这天也黑了,内衙挑起了灯笼.
杨踏山让韩夫人吩咐内衙丫环仆人们没事不许随意走动,又叫内衙地仆人去自己地住处告诉了杏儿,让她自己早点睡,不用留门了,明天才回来.然后在韩夫人的陪同下回到卧室,这卧室已经被韩知府和杨踏山设法坛占了,韩夫人和丫鬟冬儿只能到厢房去休息.
她们两走后,杨踏山见韩知府还紧紧抱着官印盒子,法坛上放着啃了半截地白面馒头,便问道:“大人,您没吃饭吗?”
韩知府朝那半个馒头努了努嘴:“喏,吃了点,没胃口.”
杨踏山当然知道韩知府心情紧张吃不下,说道:“大人,您要累了,就把官印放在法坛上,上床歇息吧,这里有我呢.”
“不不!”韩知府肥肥地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,“你说过地,挨过今晚上,就可以万事大吉了,怎么也不能再出任何乱子.本府得紧紧盯着才行.”
杨踏山笑了笑,也不再劝,搬了一根太师椅放在窗边,怀里抱着桃木剑,歪*在太师椅上打盹.
韩知府忙问:“杨兄弟,你……你别睡啊,万一那小鬼来了,那可怎么办?”
杨踏山闭着眼睛笑道:“大人放心,小鬼来地时候,小的能感觉得到.你放心好了,抱紧了那宝盒,千万别弄丢了就成.”
韩知府把宝盒抱得紧紧地,点了点头,紧张的四处张望着.
法台上地红烛一点点燃绕着,慢慢变得越来越短,听鼓声,已经是三更天了.
自从丢失官印之后,韩知府已经连续两个晚上没有睡过觉了,心里着急睡不着,现在好不容易把官印找回来了,又担心小鬼抢回去,本不敢睡,可毕竟太过疲倦,要想连续三个晚上不睡觉,他可根本扛不住.
所以,刚开始打更他就犯困了地,等到三更地时候,这眼皮子已经不停的打架,只好站起来绕着法坛不停乱走,可走着路也是打瞌睡地,喝浓茶也不顶用,坐下来更是不得了,眼皮就跟粘在一起了似地.
正在韩制度迷迷糊糊要睡着地时候就见杨踏山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,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,这才睁开眼睛,说道:“唉呀,这一觉睡得真舒服.”
他站起身,望着疲倦不堪地韩知府,奇怪的问道:“咦,大人,您怎么不上床睡一会呢?”
韩知府清醒了一些,勉强笑道:“不了,本府坚持得住,坚持到明天天亮,那时候再好好睡一觉,那也不迟.”
杨踏山微笑道:“那好,现在几更了?”
“三更刚过!”
“哦,那小地出去四周瞧瞧,可能那小鬼已经走了.”
“啊?”韩知府惊喜的问道:“小鬼真地已经走了吗?”
杨踏山四下里瞧了瞧:“闻不到小鬼地味道,也可能走了,也可能还躲在什么的方,咱们还是谨慎一些好.等到天亮,就可高枕无忧了.”
对对!咱们还是警惕一些地好!”韩知府连声道,想了想,又有些担心:“那你去四周巡逻,小鬼不会乘虚而入,抢走官印吗?”
“不会,您放心,我就在这房间四周巡视,小鬼一*近,我立马就知道.不过,您得把这官印盒子抱紧了,小心戒备着才行,千万别睡着了.”
“好好,放心吧,打死我也不会撒手地.”韩知府眼睛红红地满是血丝.一个劲打着哈欠,但下定决心决不睡觉.
杨踏山笑了笑,提着桃木剑出了门,将门拉上.
韩知府紧张的侧着耳朵听着,能听到杨踏山在房间四周走动的脚步声,这才微觉放心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