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嘿嘿。如果他真是船帮的人,我这招就是打草惊蛇,现在敌人在暗处,我们在明处,对我们很不利。就好像草丛里的蛇,你不知道它在哪里。那是很危险的,但如果看见了它在哪里,它对你的威胁就要小得多了,并且也就可以一石头砸扁他地脑袋。」
「嘻嘻,好像很有道理哦,」宋芸儿点点头,又笑着说:「打草惊蛇,那蛇不是跑了吗?」
「不管是布政使,还是沈仕生千户,如果他们真的是船帮的人,又长着人脑袋的话,他们现在是不会跑的,因为他们都是单线联系,我们现在唯一地证据是翠环的口供,单凭这一点,还扳不倒他们。」
「那要是他们长的是猪脑袋,或者怕了你这个破案如神的爵爷,闻风而逃了呢?」宋芸儿穷追不舍。
「哈哈,那也没什么啊,我还没露面就把他们吓得丢官而逃,说明他们有鬼,我们岂不是省事,直接全国海捕缉拿归案就行了。我们就可以高高兴兴回家吃红绫做的山珍海味了。」
宋芸儿和红绫都笑了。宋芸儿想了想,说道:「哥,你用八百里加急通知这沈仕生派锦衣卫进行布控,这让我想起当初破船帮通知周法海的事情,那家伙窝里反,害了我们一次,搞得我现在对你们锦衣卫也觉得不安全了。」
「你是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,」杨秋池笑道,「通知他是有意图地,如同刚才我所说,如果他是船帮的人,那咱们就是打草惊蛇,然后找蛇打,如果不是,那就能及时布控人犯。再说了,就算我们不通知,我们抓了船帮的翠环、龙老汉,这消息也会通过船帮的渠道迅速传到他们耳朵里去的。」
宋芸儿点点头:「那倒也是。」
杨秋池马鞭一挥:「所以,我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,沉着应战,长剑出鞘,去迎接这场风雨吧!」
宋芸儿被他说得英姿勃发,马鞭一挥,叫了声:「好!冲啊!」
一行人打马扬鞭,直奔成都而去。
四川成都,右布政使衙门内衙,立冬后的一个早晨。
天已经大亮了,天空下着小雨,成都的冬天不能只说是阴天,它是由铁灰色的厚厚的云层扣成的一个盖子,然后,阴影像被稀释后的墨汁一样渗到这个古城的每一个毛孔里。
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,端着一个盆子,走进一个幽静的院子,辗转来到一个房门前,隔着门喊到:小姐,天已经大亮了,老爷和夫人说是晌午之后我们还要去文殊院上香呢。
半晌,房间没有动静,这时,另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,大约十四五岁,捧了一大束红梅一蹦一跳走了过来,门口的丫头,赶紧示意她声音小点。
手拿红梅的丫鬟走上前,轻轻地问:紫烟,小姐还没有起来?
门口叫紫烟的丫鬟点了点头:平日里,小姐早起来练功了,前日匡先生来,还说最近小姐的剑术大有长进呢——环儿,你到哪里摘的梅花?真好看。